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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在屏幕上滑动
剧烈的疼痛和肌肉的失控让我几近昏迷,但一个念头无比坚定地冒了出来:不能晕倒!不能让她求救!程予今会死!
“不!”一声嘶哑的低吼从我痉挛的喉咙里挤出。电击的麻痹感还在肆虐,但那股救人的执念却如同肾上腺素,强行驱动着我僵死的肢体。
我猛地向前一扑!不是扑向人,而是用尽肩颈残余的力量,将整个抽搐的上半身,狠狠砸向她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臂!
“砰!”手机被撞得脱手飞出,打着旋儿滑进了床底深处。
“呃!”岳奶奶吃痛闷哼,另一只手却更快地探向怀里──她还有武器!
求生的本能和救人的疯狂让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我张开嘴,用尽残存的力气,狠狠一口咬住了她探向怀里的手腕!牙齿深深陷入皮肉,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不知是她的,还是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啊!”岳奶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另一只手握成拳,疯狂地捶打我的头和后背。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每一下都带着闷响,剧痛冲击着我的神经,但我死死咬住她,像濒死的野兽咬住猎物,绝不松口!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拖住她!毁掉通讯工具!
我们两个人,一个头破血流,一个被电击后浑身抽搐,像两只在泥泞中垂死挣扎的困兽,在地板上进行着一场惨烈的缠斗。没有任何章法,只有最原始的撕咬和捶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绝望。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牙齿也因脱力而松动时──
“砰!!!”
半掩的客房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一个穿着深棕色毛呢大衣、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屋内狼藉的景象──倒地的岳奶奶,她额角的鲜血,以及死死咬住她手腕的我。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轻易地就钳住了我的后颈,粗暴地将我从岳奶奶身上扯开!巨大的力量让我瞬间脱力,松开了口。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警用塑料扎带,“咔嚓”一声,利落地将我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捆死!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有再多看我一眼,迅速单膝跪在岳奶奶身边,动作麻利地撕下自己贴身t桖的布料,熟练地按压住她额角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进行紧急压迫止血。
“岳医生,您怎么样?”他沉声问道,语气带着恭敬和关切。
岳奶奶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她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手,颤抖地指向床底:“手手机”
男人会意,立刻俯身,长臂一伸便将床底的手机捞了出来,递到岳奶奶面前。
岳奶奶没有接,只是虚弱地摆摆手,示意他处理。
男人立刻将那部手机放在桌上,转而拿出自己的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串号码。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等待音无人接听。他眉头紧锁,又重拨了一次,结果依旧。
他没有丝毫停顿,立刻翻找通讯录,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徐少,”男人声音低沉、简洁,不带任何感情地汇报,“别墅发生意外,季小姐袭击了岳医生,现已被我控制。岳医生额角受创,出血,已做初步压迫止血。我现在联系不上宜勋小姐,请您指示下一步。”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语速很快。
“是,明白。”男人没有任何疑问,干脆利落地应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像拎起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单手就将瘫软如泥的我从地上粗暴地拽了起来。我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意识在剧痛和麻痹中沉浮,只能像破麻袋一样被他拖行。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我模糊地听到岳奶奶虚弱却冰冷的声音,对那个男人嘱咐道:
“处理干净点必要时联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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