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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坑坑洼洼的,塞满各种车,井梨根本骑不快,还不如用走。
晋今源不知不觉跟上去,在她突然往一边倒的时候伸手,硬生生把人掰正。
井梨感觉迟钝,骑得很快乐,还哼起歌。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苦往心里藏,情若不断谁能帮我将你忘。”
晋葭仪听张学友,家里书房收藏有所有专辑,去年底晋今源还陪她到香港听了一场演唱会。谭裕业忙,谭俊为作为将将要长大的少年世界只有游戏、美国大片,所以一直都是晋今源陪晋葭仪散步、各处旅游。
去年那场演唱会是母子俩时隔两年再一次的重新出发。
搭在背上的长发扬起来几缕,和高音节奏一样,一首苦情歌被井梨哼出滑稽轻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要去吃甜蜜蜜的车轮饼,所以就唱反调蔑视别人在爱情里无病呻吟的苦难。
晋今源停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连人带车栽下去,刚好有盏路灯长在那里,把井梨腰身隔断,她上半身和下半身都翻下路牙石,自行车翻倒在一旁,车轮转得更快。
耿俊没把车刮蹭出什么,但晋今源觉得这一下也许会掉漆。
世界上大部分东西都只是虚有其表,价值越高的东西越脆弱,因为似乎被有思想和自我意识的生物胆战心惊地时刻呵护关注才能体现出它的珍贵。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井梨倒在那里半天一点挣扎的动静都没有,晋今源也有点慌。他走过去,先挪的车,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怨怼:“这个时候就先别管车了吧,不应该是我更重要吗?”
晋今源不为所动,把车抬远了,但没扶起来,这样他才能走进去蹲下。
井梨有点意外,但目光沉沉的,最终有点撑不住面子似的咬了下嘴唇,垂头丧气,觉得很丢脸。
“能动吗?”
井梨点点头,脑袋晕晕沉沉的,四肢酸软根本不想动,可晋今源过来了。
她顶着一口气挣扎起来,忽然感觉到手臂上有阵温热。
那里细细的、一碰就碰到骨头,晋今源下意识用了点力的第一时间又松开了,但手还在扶在上面。
井梨一边撑着电线杆,一边借他的力,安安静静站起来。
“看来你酒量不怎么样。”
两人自然而然分开,井梨懒懒往长了牛皮藓一样的电线杆上靠,冷冷看着晋今源转身把车扶起来,说:“你看看有什么问题,修理费我来赔。”
“有些东西是你赔不起的。”晋今源突然厌恶她的无谓口吻,而且他一眼看到车身掉了一块漆,立马斑驳。
井梨呆了一瞬,始终慢不下来的心跳后知后觉被他淡漠的语调挑起倒刺,她最讨厌就事论事的时候对方给她灌人生鸡汤。
怎么一个男的也这么矫情?
晋今源似乎看透她傲慢的脸蛋,面无表情开口:“我没同意你骑这辆车,井梨,我不欠你什么。”
井梨抖腿的动作一滞,始终保持侧身看向别处的姿势,正想嘲弄他有无数个瞬间可以让她停下,却听到他说:“我也不欠姚熙桀,当年于骋的行动我根本不知道也没参与,所以他是死是活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居民楼的灯不知何时一盏盏熄灭了,夜似乎变得更深,街边的灯只是更寂寥。
井梨双手依旧插在前胸,是个防御姿态,她缓缓走到晋今源面前,对方毫无温度的视线也跟随她移动,谁都没有逃避。
“敢做不当吗?还是觉得于骋说你闲话背叛你所以你要和他划清关系?你们哥几个花天酒地享受的时候好得不得了,于骋那个烂种伤天害理差点杀死一条人命就与你无关了?”
井梨眼睛红了,里面是沸反盈天的恨意。
他凭什么一次次提起姚熙桀,反复拿他一只眼睛看到的东西对她的过去轻描淡写。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晋今源的头需要微微低着去够她冰冷的目光,一点点冷静,看到她苍白脸上的虚影时,也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井梨完全没有要让气氛就此松懈的意思,眼睛一眨不眨视线黏在他脸上,身体时不时晃一下,似乎是强撑着一口微弱气息从牙缝挤出来几个字:“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晋今源不为所动,从鼻底逸出一缕浊气,嘲讽的口吻:“你根本做不到忘记过去,又装他妈什么豁达?你其实很享受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不断折磨自己,因为那样也给了你痛恨别人的理由。你没办法对真正的施难者做什么,因为你习惯了他们提供给你的富裕、优越的条件,离开温室你会死,你没能力也没有勇气和他们抗衡,只有去恨于骋、恨我才能给你一个心安理得享受人生的借口。你背不起姚熙桀那条命。”
这是井梨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她视野花了,听力下降了,眼前的世界突然是颠倒的,毫无征兆从嘴里喷出一团污秽,白花花的一点点像酒沫溅到晋今源衣领和脸颊。
这对有洁癖的少年来说根本无法忍受,晋今源下意识偏过脸,余光里井梨突然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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